看着她眼圈泛红，可想而知，院落中的那个太爷爷对她有多重要。
方家与叶家本身就是世交。两家的关系一向很好。大概，这也是他们能结成婚约的原因吧。
方羽没有说话，也没有答应她什么。
轻轻摇了头，叹了一声。
脸上的笑容，渐渐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认真。
走到门前，方羽才出声道：“进去吧。”
吱呀——
门开了。
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，看打扮应该是家仆。
“大小姐，您，来了？叶老爷子等您很久了……”妇人露出兴奋之色。
“嗯。”
叶文君迈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。
院落中，有很多保镖，成排地站着。
方羽紧随其后。
刚踏入院落中，便听到屋内有人在讨论着什么——
“叶老爷子的病，不能再拖了。”
“恕我直言，他能撑到现在，本身就是个奇迹。”
“叶老爷子今年八十多了，这个身体，也做不了手术。”
……
听到这话，方羽的表情很平静。
叶文君继续前行，步入叶老爷子的房门外，她很懂得每一样礼节——她没有直接进太爷爷的房间，而是先打招呼：
“李医生。”
屋内，李医生正在整理他的就诊药箱，看到叶文君，便道：“叶小姐。你来了。”
“我太爷爷还好吗？”叶文君轻声问道。
李医生叹息了一声，不住地摇头，道：“这个病，已经深入骨髓，想要完全治愈几乎不太可能。”
闻言，叶文君脸色黯然下来。
“我可以进去了吗？”叶文君问道。
李医生摇头道：“我建议你最好别进去了……这两天老爷子身体弱，不适合见风。”
“哦。”叶文君正想要转身。
方羽迎面缓缓走来。
他很绅士，也很有修养，问道：“能方便告知，老爷子得的是什么病吗？”
李医生抬头，扫了方羽一眼，看他年纪与叶文君相仿，心中疑惑，便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“我姓方，单名一个羽。”方羽淡淡回应。
“哦……”李医生再度打量方羽，在燕京似乎没有姓方的大世家，怎么就跟叶文君小姐呆一起了呢？要知道，叶文君身边很少出现别的男人。
显然，方羽的这个回答，不是李医生想要的。
“不好意思，我不能告诉你。”李医生的嘴角划过一丝不屑。以他多年在叶家看病的地位，就连叶文君都得征求他的意见，随便一个外人张口就问，那还得了？
方羽没有生气，而是转过头，看着叶文君道：
“你不想见你太爷爷吗？”
“嗯？”
方羽的目光放在屋里，淡淡道：“如果你想的话，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交给我；如果你不想的话，就当我没说过这话，现在就可以离开。”
叶文君一怔。
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惊讶。她从方羽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岁月和历练。
这让她感到疑惑。
难道……之前的吊儿郎当，都是演出来的？
叶文君当然很想见她的太爷爷……只是，条件允许吗？她不知道怎么回答，所以显得很犹豫。
“嗯，我明白了。”方羽点头，也不理会李医生异样的目光，便朝着屋内走去。
见状，李医生大惊失色，道：“你干什么？”
“救人。”方羽的声音很平和。
“你不能进去！出了事，你担得起吗？”李医生一把抓住方羽的衣角。
但是，以他的力气，又怎么可能拉的住方羽呢？
方羽轻哼一声，衣服从李医生手中挣脱，继续朝着里屋走去。
“混蛋！你找死？！”李医生谩骂了起来，同时回头道，“叶小姐，快，快阻止他啊！”
叶文君也是吓了一跳，快步跟了上去。
她不希望太爷爷出任何状况，刚想要阻止，却看到方羽忽然停住脚步——
“给我准备一盆热水。”
“啊？”
不知怎的，方羽的口吻与语气，都让她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感。
这是自信。